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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休息时间,请勿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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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春夏呼哧呼哧跑得远了,回头再也看不见那个想要她再死一次的花美男,才算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一路为了加快速度,她连屁都没敢放上一个呀!

    她正靠在一棵歪脖树上喘气儿,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头。她踩了电门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点头如捣蒜似的说:“大爷,求你了,你饶了我吧。我家的老娘还等着我回去买药,我家的奶奶还等着我回家热饭,我家的弟弟还等着我回去喂奶……”

    “好了!是我!”小二儿萧凌云揉揉头,无奈地说。

    “啊?”萧春夏一睁眼看是他,龇牙嘿嘿笑了,起身一揽他的肩头。“不早说,让我跪了这么久。”

    萧凌云不自然地闪了闪,讷讷说:“姐,你是女人,别动不动就搂人。”

    “呀,小屁孩儿,还挺迂腐!就搂,就搂,怎么了?我是你姐,不趁着现在搂等长大了你有了媳妇儿了,我还搂得着吗?!”萧春夏搂得更紧了。

    萧凌云扭脸看着别处,脸红了。

    ***

    夜晚。一弯清月挂在天际。

    仙吕山上,空旷的荒郊野岭,一堆高高燃起的篝火,四个满脸被火光映得通红的小乞丐。没有酒,却已经醉了。

    萧春夏挥舞着兔子腿儿,一边舞动着手脚、扭着腰肢、用夸张的手势跳着闪电步,一边儿**歌唱,好不快乐。随风飘出很远的,是萧春夏高亢动情的歌声——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火光照亮了她油光崭亮的嘴和黑暗里闪闪发亮的眼睛,还有傻呵呵的笑容。

    三儿和五儿跟在萧春夏后面手舞足蹈,像两只笨拙的小狗。小二儿虽然有些扭捏,但动作倒还好看,他一边跳一边气急败坏地说:“这是什么曲子啊,真难听。这词……真是粗鄙。”

    萧春夏继续着她疯癫的舞姿,用鼻孔看着萧凌云说:“二儿,你懂什么,这是我家乡现在最流行的年度神曲!只要你听了一遍,脑袋里就会不停地循环播放!”

    萧凌云已经对她稀奇古怪的用词习以为常了,他一边儿被动跟着他们三个疯闹,一边儿没好气儿地说:“蛮夷之地就是蛮夷之地,连小曲儿都那么放*荡。还有,都起了大名儿了!怎么还‘二儿’、‘二儿’的!我叫萧凌云,记住了吗?”

    萧春夏好笑:“好好,记住了!萧凌云萧大侠!”

    萧凌云被叫的又得意又害羞,连忙把脸扭向了别处。

    “姐!别唠了,再唱一个,再唱一个这样的小曲儿!我们爱听!”萧遥和萧纵横在一旁恳求她。

    “好,我再给你们唱一个‘最炫民族风’!”萧春夏撸胳膊挽袖子地准备再次大展歌喉,旁边的萧凌云拽了拽她的袖子。

    她向他看去,萧凌云向旁边怒了努嘴。

    萧春夏回头去看,不远处的树荫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人,颀长儒雅,身姿挺拔。一半脸儿露在树荫外面的月亮地里,面色洁白如玉,一双丹凤眼冰凉凉的,正在那儿挑着眉怒中带笑地看着她。正是她白天刚跟他相约再也不见的花美男。

    萧春夏当时就吓矮了一截,这人是警犬吗?怎么走哪儿跟哪儿啊?这是要把他们一窝端?!

    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儿是自己的地盘。旁边都是自己的兄弟。证据他早上都拿走了,证人们也都找不到了,估计他现在不可能再把自己抓去法办了呀!

    想到这儿她感觉自己刚缩回去那点儿身高又噌噌地涨了回来。

    她登登登几步走到那人身边,歪着头、鼓着嘴,理直气壮地说:“怎么?看我们姐弟几个可怜,追到我们家施舍来了?对不住,休息时间,请勿施舍!谢谢您的合作!”

    这人见她跳得红扑扑的两腮,撅着的小小的嘴儿,两只圆眼睛乌溜溜乱转,怒气消了不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就是你瞎眼的奶奶、病弱的娘、嗷嗷待哺的小弟弟?”

    萧春夏心里想,关你毛事。又怕真得罪了他对他们姐弟几个不利——这人的穿着一看就是个土豪:白色的锦缎宽袖褂子,外面是白狐狸毛鹤氅,有钱人的标配。

    掂对了一下词儿,她吊儿郎当地说:“那都是要饭时候博同情的词儿。我要说我上没有老,下没有小,身强体不亏,也不残废,不缺胳膊不缺腿儿,你还能给我吃的吗?”

    “对啊,你不缺胳膊不缺腿儿我干嘛要给你吃的?”那人负着手站在树下反问,声音温润。

    “那怎么着?为了跟你要口吃的,我还得把自己弄残呗?”萧春夏不乐意了。

    这股胡搅蛮缠的劲儿让花美男很火大,他勾了勾嘴角,一努嘴,下巴指着篝火的方向:“你们在干嘛?”

    萧春夏一指她不远处的家:“为了庆祝我们新家落成的剪彩仪式。篝火晚会!”这要是旁人,萧春夏这个狐朋狗友一大堆的人准会加上一句:“怎么样?来跟我们热闹热闹?”跟这人……她偷偷拿眼睃了睃他,还是算了吧,遇见他准没好事儿,赶紧走赶紧好。

    那人看了看那个破道观,一皱眉:“你都乞讨了,还有这样的心思?”这真是个他搞不懂的小东西。

    萧春夏丝毫不以为意:“乞讨?乞讨怎么了?做乞丐也要做出些派头儿来!做乞丐不怕!做乞丐也要有一颗牛b的心!”

    她扬了扬那张略略清减了些的小脸儿,傲慢地说:“我告诉你,我们也有营业和打烊的区别!你以为现在我是乞丐吗?,这位……花美男先生,我现在和你是具有同等地位的人。我工作期间跪在那儿给你磕头作揖那是服务我的客户,现在我下班了!我热爱生活、享受休息日,哼,老子心情好了,还可以吹吹口哨,**一下你这样的花美男。”

    萧春夏已经忘记自己早上曾被这位仁兄吓尿了,开始大放厥词了。

    夜风渐凉,山野僻静。那边儿围着火的三个男孩子大概都在留意着这边儿的动静,总之,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男子在阴影中立着一动不动。风吹动得他大氅上的茸毛和他额前的碎发来回摆动。他在思考。虽然萧春夏的很多话他听不懂,他又觉得都是些疯话——一个乞丐的话,能好到哪里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哪里很有道理。他想,他自己一定是疯了,站在这里和乞丐唠了这么久。

    “咦?你是来干嘛的?不会真是来找我的吧?”萧春夏抱着膀子问。这里离火堆太远,站了这么久,还真是冷了。

    那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来这里自是有事,哪来的闲工夫和你计较!”说着,看也不再看她一眼,一甩袍袖,转身走了。

    “嘁,这人,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是个神经病!阿——嚏!”萧春夏抱着膀子喃喃着:“还真是冷啊!”

    突然,一件大氅从天而降,落在她的头上。一股兰香扑鼻而来。

    萧春夏把那衣服从脑袋上拽下来一看,正是刚才那人穿过的那件儿。“嘁,这么香!”她把大氅凑到鼻子底下:“男人也洒香水,真是娘娘腔!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他……不会是个小倌儿吧?”

    已经走出去一百米左右远的男子身形一晃,僵在了原地。

    “嗯,长那么好看,那么有钱,一定是个小倌儿!被哪个县太爷**做‘**’了啥的吧。对!就是这么回事儿!”萧春夏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儿摸着那件大氅上水滑的狐狸毛儿:“啧啧,这么好的衣裳,也不知道明天能当多少钱?”

    说着,得了糖吃的小孩儿一样嘿嘿笑了起来。

    如果就着月色,就会看到,月亮地里的男子,清俊的脸上真是瞬息万变。最后,他一咬牙,一甩袍袖,走了。哼!好心都给当了驴肝肺!就应该冻死她才对!

    一条影子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边:“主人,一天之中,接连遇到这个乞丐两次,会不会有什么蹊跷?用我去查一下吗?”

    男人的脸上重又恢复了平静无波:“不必,凑巧而已。谁能找这样的货色做个细作?有多少条命也不够她出卖的。”说着,不自查地,嘴角微微上勾。

    遂伦看到主人的笑容时,略有恍神。半晌,才说了声“是!”

    “法聪大师来了吗?”他对着黑暗中的影子轻声询问。离开了萧春夏,他又回复了以往自己最熟悉的样子,做回了他风姿卓然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冷静,寡淡,还有……寂寞。

    “来了,早等着主人了。”遂伦连忙答道。

    两人再不言语,在黑暗中屏息夜行。

    “阿弥陀佛……王……”夜色中,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僧人,他银须亮目,一看就非等闲之辈。

    他见主仆二人走过来,连忙行礼,被男子一把拽住了。“你我二人还拘得这些俗礼做什么?!”他的声音就像他的眼眸一样,清凉好听。之后,是无尽的沉默。似乎在等着和尚说些什么。

    “王爷,还需有些日子。”和尚低眉敛目地说。他对男子很恭敬,这种恭敬是发自内心、由内而外的。

    男子蹙了蹙眉:“大师,这有些日子……是多久。”

    和尚顿了顿说:“贫僧也看不大仔细,三五载总是有的。”

    “哦。”男子轻轻舒了口气:“那就好。”

    “您……还需早作打算啊。”和尚眼里写满了担忧。

    男子对他微微笑笑,笑容里略有落寞:“谢谢你,大师。”此后,再不愿多说。

    和尚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只叹了口气,对男子施了一礼,告辞走了。

    男子站在风中静静望着一天闪闪发亮的繁星,很久。

    直到遂伦提醒他:“主人,还是走吧。太凉了,您穿得单薄……”

    男子方才回过神来:“啊?好,我们走。”又顺着来时的路走去。

    遂伦心中暗想,回去不是直接走这边半坡就好?主人怎么按原路返回?也不敢多问。继续跟着他。

    二人行至羊角观附近,就见羊角观西面的静波湖面上,几个小小的身影在湖面上嗖嗖嗖如蜻蜓点水般飞奔。

    起初,男子看见萧春夏时,眼中带了一丝暖意。走到近前,看见那几个身影竟然是踩着水面健步如飞,不禁愕然。连他旁边的遂伦也大惊失色。这样看起来不着痕迹的水上漂,没有二三十年哪练得出来?!

    “遂伦。”男子转过身去时,眼里已经冰冷一片。

    “是,主人!”遂伦急忙上前躬身。

    男子满眼嫌恶地不再多看那边一眼,返身走了。只留一句话在风里:“查!”

    “是!”遂伦对着主人的背影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