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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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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高阳躲进最偏僻的回廊里溜达,菊香在后边一拍她的肩膀。她回头,菊香又回复了那张面瘫脸:“原来你在这里,我们四处找了你好久。快走,客人来了!”

    李高阳想到跳完舞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魔窟了,连忙跟着她往香玉楼最好的厢房天香阁的方向走去。

    等在那儿的**金钏姐一见她们俩回来,忙一甩手绢:“姑奶奶啊,你总算回来了。”说着拂拂胸*脯压压惊,堆着一脸褶子,操着她们这个青*楼的标准脑血酸步子走进了房间里。

    李高阳放眼打量了一下等在门口的八个姑娘,都是姿容上乘,腰肢细软。为首的女子高挽着牡丹记,容貌异常艳丽,眉目深凸,看来是个异国女子,眼里琉璃色的波光流转,煞是好看。

    李高阳暗想,没想到这小小的香玉楼里倒也暗藏着如此绝色。怪不得那传说中的满堂红跟人跑了,**也不甚害怕。她倒诧异,这天香阁据说是香玉楼最最排场的厢房,**怎地却敢让她这没有任何经验的小新人顶替这一屋的位置呢?

    正诧异中,金钏姐正宗的老*鸨腔从房间里断断续续传了出来:“哎呦,这位爷,您怎么称呼啊?你今天早晨来的匆忙,奴家也没来得及问……哦,房公子啊……这位大爷呢,怎么称呼啊……好好好……您叫的歌舞准备好了,让我们家的小娘子们进来吗?”

    里边一个声音浑厚响亮,透着股纨绔子弟特有的浮夸腔:“好,准备好了就来吧!大声唱大声弹使劲儿跳,爷就喜欢爽快的!给我这位兄长看高兴了,听舒坦了,爷有赏!”

    李高阳在舞姬队伍的尾巴上静静待着,心里说,原来古今官二代、富二代都是一副德行!

    曲声响起,李高阳心里乐了。这曲子她熟啊。正是《甄嬛传》的主题曲《红颜劫》,是她前几天写给程施婉的。

    走在她身前的舞姬轻声提醒她:“准备好,音乐起起了,我们该走了。你跟着我就好,我怎么走,你就怎么走。”

    李高阳略一点头,算是回答。

    一干人等在前奏声中鱼贯而入,嗯,还真有几分声色犬马的意思,李高阳想。这房间弄得比ktv的vip包房还大,还阔。四处里非金即银,不怪的诗里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长久呆在这里,真的会忘了外面的世界。

    八个伴舞呈花瓣状展开,将那名异域女子花心一样衬托出来,那女子眼眸如秋水一样盈盈望向坐在席间的两名男子,缓缓唱道:

    “斩断情丝心犹乱,千头万绪仍纠缠;拱手让江山,低眉恋红颜;祸福轮流转,是劫还是缘……”

    歌声清灵,古韵真纯,让李高阳也有些醉了。今生前世,缠绊在一起,亦真亦幻。

    席上的两人本来是在说话,听了歌声齐齐看了过来。

    李高阳跟着队伍拿着扇子上下起伏的扇动衬托着中间的“女主”,这舞步本就毫无难度可言,何况对学了八年民族舞的李高阳来说呢——李高阳跟金钏姐说的其实全都是托辞。

    实际上她从五岁开始学跳舞,一起学到初二,后来妈妈认为再学习会影响了她的学习时间,她才停了下来。

    笙箫齐鸣,琴瑟撩拨。李高阳一边跳舞一边打量着席上的两名男子。

    正对着她这边的,是个穿着皂袍的壮硕男子,看起来铁骨铮铮,倒像个硬汉。正一边拍着另外一个人的肩膀,一边朗声笑着。李高阳想,看这人脸上正气凛然,倒一点儿都不像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啊!

    再看正侧对她的另一个人,华服锦衣,一副斯文的样子,身材虽也健朗硬挺,被那一身疙瘩肉的人一比倒像个文人了。只是……这身衣裳怎么有些眼熟?

    此时,那人猛然回过头来看向这边。李高阳心里一惊,连忙用手里的扇子挡住了脸边。

    这……这不是刚才的“金玉其外”吗?真是冤家路窄。

    李高阳在心里默念: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快看中间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外国美眉”……快去谈事情……

    果然,富二代只瞟了一眼歌舞,就又回身跟那个壮硕的男子说话。

    李高阳从扇子下面偷眼观看,从两个人略显严肃的表情来看,说的倒像是正经事。有时候小声商议,偶尔会大声朗笑。若不知道这是个声色犬马之地,看两人恣意洒脱的神态倒会让她想起“把酒话桑麻”这类的好句子。

    不知怎地,这首曲子怎么那么长,怎么跳也跳不完的感觉!她侧低着头,尽量能挡脸的时候都挡着,大家都不举扇子的时候,她就会故意错后一步,用前面那名舞姬的身形挡住自己的。不得不说,她挡得格外辛苦。

    还好,一切顺利。那个人渣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她。

    曲子到了尾声,李高阳终于放下心来ver!一会儿,我就“到家了”!她甚至在心里模仿着小沈阳的语气鼓励了一下自己(这压抑得是有多厉害,才能把学霸弄成这样)。这么想着,她美丽的脸上不由得展开一朵楚楚动人的微笑,清丽醉人,昙花一样灿烂无比。

    坐在席间的房遗爱被这笑容惑得一下子打住了话头。

    “房贤弟?房贤弟?!”直到张拂靖轻声唤他,他才醒过神来。“哦,拂靖兄!”他歉意地一笑。

    “想什么分了神?”可不是,他的样子,哪看得出他是在看房间最角落中的那名舞姬,倒像是在低头想事。

    房遗爱摇头轻笑,什么也没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半年之后,待你新派出的商队回转。还是这江都县,我一定把你的货万无一失地押回长安!还用张定业的名字?”

    “是。”房遗爱点头。

    “哎,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人家的父亲就是个县丞也要用一用的,哪有你这样的!”张拂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房遗爱无奈轻笑:“一言难尽。我还是安心做我的逆子吧。”他伸开双臂做一个无所谓的姿态:“拂靖兄,你不懂,做一个草包,有时还真不错。”

    张拂靖满脸满眼的不能理解:“我要走了。你要做你的草包自去做吧!只是,下次可别约在这样的劳什子地方见面了,呛得慌!”

    房遗爱连连笑着点头,与张拂靖作别。

    待将张拂靖送出门去,房遗爱不但没走,反而折了回来,吱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地享受上了。

    李高阳的心情也不赖,最后两句了,她只等混在人堆儿里跳完就可以哼着歌回家了!

    一曲总算终了,李高阳准备鸣金收兵,心里想着是不是该给程老爹唱个生日快乐歌,舞姬们正准备撤出包厢。

    “且慢!”只听席上的房遗爱一抬头,一锭金元宝稳稳当当落在了地当间儿:“再来一曲。”

    旁人看见闪闪发亮的金子乐的连连施礼,特别是中间“主打”的异域舞娘,目光烁烁地望着坐在上首的金主,那眼神,那勾魂!

    李高阳却头痛万分,说好的“一首就走”呢?她愤愤地想。

    房遗爱看着她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个丫头,她一进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看她左躲右躲的样子很是有趣,就想捉弄她一下。

    李高阳拧着眉头加入了那些恨不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着庆祝“再来一首”的舞姬们,心里很有种花木兰代父从军的决绝,心里想着,施婉啊施婉,我在你家吃这几天干饭我算是都还给你了。

    那位很有“我爸是李刚”的派头儿的富家子坐在上首翘着尾巴等着再一轮的纸醉金迷、美人炮弹,眼睛发出森然的绿光。

    曲子响起,竟然是李玲玉的《美人吟》。

    “蓝蓝的白云天,悠悠水边流;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风儿清,水长流,哥哥天边走;自古美女爱英雄,一诺千金到尽头……”

    这倒真是一首很适合**的曲子,甜蜜忧伤,郎情妾意。那个异域女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愣是唱出了几分自己的味道。惹得李高阳都多看了她好几眼,这要是放在现代,也是在中国好声音能得到转身的选手啊!

    房遗爱见那小妮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倒忘了躲避自己了,只直愣愣盯着中间那名歌者若有所思,有点儿不乐意了。这么大个帅哥摆在这儿你视若无睹,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么想着,他从桌上轻轻夹起了一颗花生米……

    “哎呦!”李高阳跳得好好的,忽觉膝盖一酸,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这下子糗大了!

    她倒下去的时候,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这下子完了,不但几天的干饭还不回来了,甚至还有可能害得施婉连今后的饭都不知道在哪儿了。她还想,完了完了,这下子那个败家子儿想不看见自己都难了,让他尽情欢笑去吧。她又想到,香玉楼的这身衣服也不知道值多少钱,蹭出个窟窿来是按全价陪还是能打点折呢……

    以她的智商,她还能在落地之前想到更多。但她已经来不及想了,不是她一时脑子转的慢,而是她根本没落地。

    李高阳感觉腰间一紧,一阵罗曼蒂克式的旋转之后,落入了一个人的臂弯里——用的还是公主抱。

    李高阳脱离了危险第一时间就蹬地站了起来,却因为刚才的天旋地转后遗症再次跌进刚才的怀里。

    “这么不愿意离开我?”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最最油腔滑调的话。

    当看清抱着她的人时,她顿时怒目圆睁:“放开我!”竟然是败家子!这是个多么雪上加霜的事实!

    那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一双黑玉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戏谑:“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现在又不想走了?那可不行?我这里可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得的?”

    李高阳的身*子被他箍得难受,厌恶的蹙着眉说:“别老跟我说让正常人觉得恶心的话!”

    房遗爱无视她的怒意,毫无放开她的意思。只伸手对房中的其他人挥了挥:“你们下去吧!”

    人家青*楼的人们估计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戏码,几秒钟之内一个人都不剩了,撤退得比消防演习还专业。

    李高阳想,要不要这样啊?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不是你们内部人士?

    “松手!”李高阳眸光狠绝。她讨厌别人离她这么近,尤其是还是个男人,再尤其,还是她最瞧不起的啃老族加绣花枕头。

    “我倒是很想看看,我不松的话你会怎么样?”房遗爱将头压低,鼻尖儿快顶上了她的鼻尖儿,嘴角噙着笑意说。

    本是想逗逗她,欺身下去的时候却有种淡淡的香气沁入口鼻,虽被她身上的恶俗香味笼着,却很是好闻,让他的心神微微一荡。

    房遗爱的心里一紧,手臂更紧了几分,让两个人贴合得毫无缝隙。被那缕香气惑着,眸光迷离地将脸渐渐向李高阳靠近。

    李高阳被他禁锢得半分都动不了,看着那张线条分明的嘴唇渐渐向自己袭来,手指死死攥了攥,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眼里的恶心。

    她想,色*男,你亲吧,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十倍百倍的把这种不舒服加诸在你身上!

    她想象的那恶心的一刻却没有到来。她闭着眼睛等来的却是“哗啦”一声巨响,来不及反应,她一下子跌落在地上,身上还压着刚刚的恶男。

    一朝得解放的李高阳从男子身*下爬了出来,就见到萧春夏举着一个碎了的花胆瓶口在她面前站着。

    她的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情绪。她低头看着那一地碎片不太自然地说:“谢了!”

    萧春夏眼神惊慌地像个兔子,她慌里慌张地摆摆手,把破胆瓶扔在地上:“快!江湖险恶,不行就撤!撤晚了我们可赔不起那个大胆瓶!”

    李高阳被她拉着,眼有氤氲:“你怎么进来的?”

    萧春夏边撒着丫子跑边说:“嘿嘿,我不是聪明伶俐小吃货嘛!我跟着几只外边儿来偷吃的猫找着了一个狗洞!”

    李高阳所有感激瞬间化作乌有,心说:我不认识这货,我不认识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