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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你这是病,你得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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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过数日,萧春夏一直小心翼翼、废寝忘食地进行她的蹲守计划。可是,男神和他r武功实在太高,分分钟就会被发现。萧春夏又去了几次,都是只一小会儿的功夫就给他们甩掉了。

    无法,萧春夏只得郁郁寡欢地留在家里,看什么什么不顺眼。晚上又去过两次厨房,不知道娄四海那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差事被派出去办了,几天也不见来,瞅着空荡荡的厨房和满桌子的吃食,不知怎地,就不那么想吃了——当然,四海不来,她也不太敢多吃,因为没人给兜底。这下子,连个来听她说说恋情新进展的人都没有了,真没意思!

    这天晨起,萧春夏呆在屋子里又开始了抓心挠肝的焦灼。很想给自己找点儿什么事情来做,又不知道做什么。竟然开始怀念起海姑来,这不是贱嘛这!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觉得怎么都不对。就从书架上抽出本书看,看了两页,幡然醒悟,口中嘟囔着:“萧春夏,你脑子进水了吗?你什么时候看过书啊?”把书扔在桌子上,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脸贴着桌面,两只手自然死亡状垂在大腿两侧,趴在了桌子上。

    这是肿么了呀这是?!心里总像有个小砂锅,在文火慢炖,一时半刻也不让她消停。暗恋啊,果然是一种蚀骨的寂寞呀!她怎么觉得这么寂寞呢?

    没办法,她只好跑去找娄梨枝,这个小姐现在已经算她半个闺蜜了,一起扯个皮拌个嘴干点儿坏事儿,还是不错的。至于李高阳嘛……还真不好说,因为他们俩干坏事儿时,那家伙总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他们,顶没趣儿。

    “梨枝!”萧春夏走进梨枝院,刚叫出这一声,就看见一个不明飞行物呼啸着向她飞来挂在她身上,接着娄梨枝青葱一样的玉手捧着她的脸就开始揉搓上了。

    “淡定淡定!”萧春夏被她捏得各种变形,冲屋子里喊:“李……暖!快把你家宠物带回去吃药!”

    周围的丫鬟们想笑又不敢笑,纷纷憋着扭过头去。

    娄梨枝也不恼,笑嘻嘻地说:“春夏,你的招数果然管用!我表哥回信了!”

    “啊?是吗?”萧春夏稍微提起了点儿精神。

    娄梨枝拉着萧春夏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到屋子里,把洋洋洒洒的一大篇纸交到她手上:“喏!”

    萧春夏的眼睛只在那纸上停留了0.01秒,马上交还回去:“赶紧把这玩意儿拿走,我看见字儿头疼。你就给我说说,都说什么了吧。”

    “果然是我的好友!和我一样一样的!”娄梨枝把一张樱桃小口愣是给咧成了个舒淇嘴,神魂颠倒地说:“说……倒没说什么,就是夸我最近学问长进了。还说,他初到那里,有些繁忙,所以才没给我回信。”

    “就这?”萧春夏问:“就这就把你弄得跟疯了似的?”

    娄梨枝不以为然:“你哪里知道,我表哥都很久没给我写过信了。能给我写这么长一篇,是多不容易的事啊。俗家的事,他早就不理了。他呀,就顾着他那些事儿。”

    “哦。”萧春夏伸了个懒腰,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点心。手伸到一半硬生生停了下来:“娄梨枝!你刚才说什么?”

    娄梨枝的眼神很茫然:“我说什么了?我说,他就顾着他那些事儿。”

    “不对不对,前面的。”

    “我说,他能给我写这么长一篇,多不容易呀。”

    “不对不对,后面的。”萧春夏大声说。

    “啊?到底是前边儿的还是后边儿的啊?”娄梨枝迷糊了。

    还是李高阳了解萧春夏的意思——因为她已经为了这件事而整整给自己做了一个早晨的心理建设了。她觉得,也是时时候吓唬吓唬萧春夏了。她如花似玉的脸上露出一朵美丽的微笑(一般这都是学霸憋坏的前奏),气定神闲地说:“她说,俗家的事,她表哥现在早就不理了。”

    “什么意思?”娄梨枝冷不丁没转过圈儿来,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问出这么一句。

    “我表哥十几岁就出家做了和尚了啊,我没跟你说过?”娄梨枝这话说的,就像说今天早上的菜有点儿淡一样。

    萧春夏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转过脸去看站在一旁一脸微笑的李高阳。李高阳笑得熠熠生辉,心说,嗯,也该你了。

    萧春夏适应了很久才让自己波澜壮阔的思绪略微平复下来。她慢慢伸出手去,隔着桌子握住了娄梨枝的胳膊,长叹一声:“这位小姐,你这是病啊,你得治啊!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娄梨枝假装恼火地说:“去!总逗我!今天本小姐高兴,不跟你计较。”说着,把信往怀里一揣,乐着颠颠儿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跟谁分享快乐去了。留下李高阳和萧春夏大眼瞪着小眼,面面相觑。

    半晌,萧春夏问李高阳:“这事儿,你也是才知道?”

    李高阳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她白了萧春夏一眼,说:“我提醒你一下,主意是你出的。”

    “什么主意?”萧春夏无比忧伤地问。

    “写情书。”答案很残酷。

    萧春夏两眼紧紧一闭,半天才睁开,恶意地盯着李高阳:“可是情书是你写的。”她心说,就是把这孩子推向了一条绝路,咱俩也得一家一半。

    李高阳咬着牙,从牙缝里恨恨地说:“这点你就不用提醒我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写情书,竟然是给一个和尚。哈!”

    她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屋里的丫鬟们都在各忙各的,没有留意他们俩,才压低声音跟萧春夏没好气儿地说:“而且,这个和尚还不是个普通的和尚。”

    萧春夏看她那副样子,觉得可笑。不可能有什么消息比追求一个和尚更荒唐了。她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不是个普通的和尚又能怎么着?难道是个从东土大唐而来、去西天取经、吃了能长生不老的和尚?”

    说着说着,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东土大唐?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

    她的眼睛突然就直了,不会这么巧吧?!萧春夏的嘴巴再一次大大张开,嘴里的糕点屑噼噼啪啪地掉下来。“啊?不会是唐僧吧?”

    李高阳赶紧百感交集地拿着抹布跑了过去,没文化,真可怕呀:“你……你……你的嘴注意点儿!漏了!!什么唐僧啊?那是玄奘!”

    萧春夏不甚在意地把桌子上的糕点碎屑刷刷刷扒拉到地上,笑了:“真是那个和尚?”

    李高阳气急败坏地看她一眼,说:“你能有点儿历史常识吗?我问你,现在是哪一年?”

    “贞观十七年啊!”萧春夏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好奇地看她。

    “玄奘贞观元年从长安出发,去印度取经,走了十九年,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李高阳压着火儿说。

    “女儿国?”萧春夏咧嘴笑了。

    李高阳最烦她这种一说正经事的时候就不正经的样子。白了她一眼,爱理不理地说:“玄奘走的时候就已经二十四五岁了,现在他走了……大概十七年了,你觉得他会是娄梨枝说的那个玉树临风青梅竹马的表哥吗?”

    萧春夏一听又犯糊涂了,唐朝的和尚还有出名的吗?她就认识这一个呀!她特别不拿自己当外人儿地从茶杯里倒了杯茶,自斟自饮着。“你就直说吧,到底是谁?”

    李高阳走到她面前夺过茶杯:“你还记得你是个丫鬟吗?早晚被你连累死!”她恨恨地整理好茶具,又四下里看看,才谨慎地跟萧春夏说:“是辨机!我看信的落款才知道。”说完,等待着萧春夏的表情。

    她这一记重拳又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萧春夏没什么表情。也别说没有表情,她的表情里有那么点儿迷茫,还有那么点儿散神。她这是在努力回想自己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没有。想了很久,终于,她开口问:“辨机是谁?”

    李高阳很郁闷,就像一个黑带九段遇到了一个毫无还击能力的路人,这是很不爽的事情。她简直无话可说了。

    盯了萧春夏有三分钟那么久,她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辨机是唐朝很有名的一个和尚。才貌双全。就是……这人年纪轻轻就没得善终。”说着,她撩眼看了萧春夏一眼。

    萧春夏被她这一眼撩得浑身冰凉,说:“不会是因为和俗家女子通*奸吧?”一个未婚少女,把“通*奸”两个字说得跟萝卜白菜一样轻松的,在大唐,估计除了萧春夏再不会有第二个了。

    “还真是。”看萧春夏要急,她看看四周,伸手对萧春夏说:“别急,不是跟娄梨枝。”

    萧春夏彻底服了:“唐朝的一个和尚跟谁通的奸你都知道?!你这已经不止是学霸了呀,你是外星人吧?!”

    李高阳似笑非笑地说:“倒不是我厉害,而是他找的这个人厉害!他的那个偷*情对象是鼎鼎大名的高阳公主。”

    “让你不敢用自己原来的名字那个?”萧春夏能记得这件事儿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高阳默默点头。

    “哈,娄梨枝的表哥还是个色胆包天的花和尚。”萧春夏看着李高阳为难地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娄梨枝她那个表哥是个短命的呢?”

    “没那必要。”李高阳想了想,冷静地说:“反正你知道,她那个表哥最后肯定跟的不是她就得了。不用在这件事儿上那么上心。我们到这儿,管的事情越少越好,特别是这种大事。”这是萧春夏和李高阳两个人第一次关于历史性的问题进行磋商。

    “好!”萧春夏兴意阑珊地说:“先让她高兴一阵儿吧。暗恋这事儿,你不懂,不容易着呢。”说着站起来往外走。

    走到门口,突然间又小跑着回来,贼兮兮地问李高阳:“那……你知道有个叫遂伦的人不?他最后是个什么下场?娶了谁?”

    李高阳看着她贼眉鼠眼的样子,淡定地说:“不知道。一个人想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很难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您看上的也就是个普通人。

    萧春夏才不管那些,咧嘴乐了:“哈,挺好,不知道最好了。我至少还有努力下去的动力!加油,萧春夏!azaazafigh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