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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白簪子进,红簪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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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间树影下,一对青年男女携手而行。男的器宇轩昂,女的袅娜柔美(虽然脸有那么一点点黄),画面美得让人心醉。可是,谁又知道,这两人其实是一个大色*狼和一只小绵羊的关系呢?要不怎么说呢,不要看着别人盆里的菜流口水,那人兴许吃的万分难受。菜香不香,只有吃的人知道。两个人究竟啥关系,只有这两个人知道。

    李高阳被牵着走的时候想了很多。首先,她感叹了一下她多舛的命运。刚出狼窝又进虎穴的事儿也不是谁说遇就能遇见的!她很应该发表一下年度最衰人士获奖感言了。她已经在被虐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有意境了。其次,她一直在想,以前单单只是自卫,以后……是不是得搞点儿自卫反击呢?哎,作为一个丫鬟,想反击太难了!

    走到娄师才看不到的地方,她使了使劲儿,将手从房遗爱的手中抽了出来。

    房遗爱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拧着眉毛说:“你都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样子了,娄师才那厮也不放过你?啧啧,也忒饥不择食了些。”

    李高阳不理他。他不走,她就也站着不动。

    房遗爱走到李高阳面前,伸出手去摸她的脸。李高阳往后一缩。

    他也不管,又上来一只手,硬摁着她的后脑勺,先前那只手上来使劲儿在她脸上搓着。蹭出一片姜黄,放在眼皮子底下瞅了瞅,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皱着鼻子说:“以后不要弄这些玩意儿,我最讨厌吃姜。”

    呃,什么意思?

    她擦在脸上他说他最讨厌吃?!李高阳更加不淡定了。还没走回屋呢,就开始居心叵测了?!

    李高阳全当没听见,垂着头不说话。

    房遗爱得不到回应,很生气。可须臾之后又自顾自莫名笑了。他两眼熠熠放着贼光,说:“你喜欢涂这破玩意儿也行,左右爷天天没事儿,你涂一回,爷帮你洗一回,也算咱们俩之间的情趣。正好顺带着能摸摸你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儿,最好不过。”

    李高阳心中暗骂,你个人渣,不要脸的蠢货!脸上木头人一样恭敬地回了句:“是,房少爷!”

    房遗爱被自己的胜利弄得很爽,当前走着还哼起了小曲儿。

    李高阳在心里边儿自己安慰自己:李高阳,不用跟他一般见识!总有一天皇上会给你做主,把这个家伙废了的!这个人也就再能蹦跶个三五年了……若要让他灭亡,就让他猖狂,就这么回事儿……嗯,莫气莫气!他没几年活头儿了,你跟个死人教什么劲?!

    之后她又在心中默念了十次“死人”,终于好受了不少。

    房遗爱住的晴雨阁,是娄家外宅的一处客房。常年没人居住,平时除了晨间有个下人来做例行的洒扫,根本无人光顾。这就造成了,她被跟一头色*狼隔绝在了一个孤屋里。多可怕,多可怕?!她就不知道了,来了这么久他连个下人都没要一个,干嘛非得以这种“色*狼救美”的行径把她要到这里来?难不成他以为她会感激他?!

    哎,这万恶的旧社会!把人当了骡子马了!说牵走就牵走。你们问过骡子马的感受吗?

    两人单独相处的第一个晚上,是个阴天。没有月亮,外宅里一到晚上,各屋都已没人,早早熄了灯,黑得让人绝望——主要是让李高阳绝望。

    房遗爱把她带来也没说什么,就给她指了指她的住处便匆匆走了。李高阳一看他给自己指的住处,当时脸就绿了!

    房遗爱完成了娄师才没有完成的任务,将李高阳安排在了他卧房的外间。这让李高阳又默念了三十多遍“死人”。

    这个杀千刀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呀!

    在娄家——大概这个时代所有的富户都是如此,主人的卧房外间都有一个丫鬟榻,留给随侍的丫鬟住的,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在夜里随时听从召唤。

    以往在梨枝苑,这个位置都是雪棠的。而在牡丹苑,就是那个精神文明标兵蓝衣的——虽然她大多数时候都让那个榻空着。

    今夜的风有点儿大,呼呼刮得窗格子哗哗作响。李高阳坐在桌前,困得直点头,却依然拿着本书静静坐在房里等房遗爱回来。

    房遗爱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带了一身凉气。看见端坐得笔直的李高阳,先是愣了一愣,方才想起午前的事来。他柔声对李高阳说:“以后我若回来晚了,你先睡下便是,不必等我。我彻夜不归的时候都是有的,你等不起。”

    李高阳微微点头应着。心里想着:你当我愿意等你?你回房歇着势必打我这里经过,万一哪天等我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摇身一变,兽性大发,对我大下其手,那我岂不就完了!

    待那边儿房遗爱已经睡下了,李高阳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又裹了两床被子,才躺下了,却根本睡不着。

    “李暖,灯吹了。有亮光本少爷睡不着!”房遗爱不乐意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

    事儿事儿的!李高阳对着里间的方向翻了一个大白眼,答了句“是”,利索地下地扑了烛火,返回榻上。这下,更睡不着了。

    一夜无眠……

    接下来是两夜无眠……

    三夜无眠……

    第四天一大早,当房遗爱笑眯眯心情不错地从卧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被李高阳吓了一大跳。她早早就起来了,正肿着双熊猫眼擦桌子。

    房遗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想了想,又退了回来。歪头看她的眼睛,气恼地说:“我是不是跟你说,不要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脸上弄了。”

    “没弄啊。”李高阳没精打采地给他投毛巾,准备洗脸。

    房遗爱上前一步,做了个跟那天一模一样的动作:搓脸。蹭完还往窗前凑了凑,看是不是自己看得不仔细。没什么颜色呀,这眼圈儿咋这么黑呢——敢情他以为她化了个熊猫妆呢!

    李高阳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她终于知道抑郁症失眠患者为什么都选择跳楼轻生了,失去了睡眠真是让人觉得了无生趣啊!

    房遗爱把手指头在她直勾勾的眼前晃了晃,问:“你怎么回事?没睡好?”

    “嗯,换了地方,不习惯。”李高阳打着哈欠,大烟鬼一样,把毛巾递给他。

    房遗爱看着手里的毛巾,诧异问道:“你递给我这个做什么?”

    李高阳抱着晚上的香炉要去倒炉灰,正眼也不看他一眼,中规中矩地回答说:“我刚给您用温水浸过了,这时候洗脸刚刚好。呆会儿就凉了。”

    房遗爱哭笑不得地举着手里的“毛巾”,笑着摇头:“你让我用抹布洗脸?”

    “啊?”李高阳一本正经的表情烟消云散,慌慌张张跑过去一看,呃,果然,想给他擦脸的毛巾在桌子上平静地躺着,依然被她擦了灰。

    “你还是去乖乖睡一觉吧。”房遗爱摇着头,挽起袖子,把外袍撩起来掖进腰带里,自己端着盆重新去打洗脸水。那模样,一点儿都不像个富家公子哥,倒像个江湖儿女。

    刚刚那个一瞬间,李高阳竟然觉得这家伙其实挺帅的,很有股豪气。她摇摇昏昏沉沉的头想,睡眠不好真是容易出现幻觉啊。

    ***

    晚上,李高阳抱着被子绝望地望着屋顶想,不行了,挺不住了,怎么着也得睡睡了。她把身上的两层棉被裹得又严了些,一暖和,人就开始迷瞪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忽听里外两间之间隔着的门帘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心下一惊,刚刚还迷迷糊糊的神识登时清明了。来了来了!这人太过狡猾,终于等到自己精疲力竭的时候他可以原形毕露了。她飞快地将手伸向榻边的小几上摸索,还好,簪子还在。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高阳的心提得越来越高。她在黑暗中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今天,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白簪子进去,红簪子出来!也好过成了他砧上的鱼肉!

    那脚步声终于停在了她的榻前。再不有所行动,他就要扑上来了!

    李高阳想象着房遗爱在她榻前看着她的狰狞面孔,腾地坐了起来,瞪着大眼睛大喝一声:“我告诉你,房遗爱!别以为我可以随便欺负!今天你要是敢动我,我就……”

    只听“噹”地一声响,之后是沉默。

    举着簪子的李高阳很尴尬。因为,张开眼睛坐起来的她,接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见房遗爱正一手端着茶壶,一手空举着——想是刚才手里是有个杯子的,却被她一声大喝吓得掉在了地上。那茶壶里的水还向外空流着呢。

    火折子点亮了烛火,整间屋子明亮开来。

    房遗爱看着李高阳尖细的簪子尖儿,目光灼灼如星辰,嗤笑一声:“原来你几日不睡,不是睡不着?!”

    李高阳苦笑一下,不敢作答,算是无声的道歉。

    房遗爱着里衣走到她的榻前,欺身而下,脸凑得极近极近。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低低笑着,声音醇厚可怖:“我还怕夜里起来喝水吵醒你呢,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很愿意被我吵醒啊!”

    李高阳觉出他的危险,别过脸去挣扎,冷不防却被他捏住下巴,把唇一点点压了上来。任由李高阳捶打挣扎不理,低低浮浮的一吻后,又把头放在她颈窝发间轻轻嗅着:“嗯,真香。不怪有脾气!”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面有疑色地问:“人家都往上贴,你却为何死命不从?不怪是在青*楼里呆过的,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好吧,你成功了,我对你,这回是真的有兴趣了!”

    李高阳如惊弓之鸟一样望进他满含愠色的眼底,心彻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