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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们屌丝的事,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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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春夏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哆嗦着回到了竹枝苑。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娄师德的身影投在窗棂上,显得分外纤长瘦弱。

    萧春夏盯着那个剪影很久很久,却不敢往前迈步。她知道他在等她,她也知道,自己不想进去。

    她的心里空空荡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就那么茫无目的地行走。停下脚步的时候,她竟然溜达到了小厨房——她和娄师德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她推门而入,只觉得眼睛里有些微微发涩。这个地方太熟悉了,看着看着就不想看了。总会想到她和娄师德拿着吃食谈天说地的样子,那时候多好啊,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怎么会到了这步田地,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呢?

    她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哎,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不是她的作风啊!她走出门去,抬起头来,看见头顶上那颗明晃晃的大月盘,心说,看古装片主人公们都喜欢坐在屋顶上看月亮,今天我是不是也风*情一回,赏他一回月!

    谁说就李高阳那样肚子里有些诗歌的美人可以赏月?她萧春夏也是可以的嘛!

    那么,问题来了!她怎么上去呢?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萧春夏拿出了当初追求遂伦时候的勇气和胆量。战战兢兢地从围墙上往屋顶爬。

    谁知,屋顶哪是围墙能比的?高度太高,可以蹬的地方太少,最终的结果就是,她像一只刚烤完的鸭子一样哆里哆嗦挂在了房檐上,上不去、下不来。

    萧春夏的两只眼睛急成了红宝石,自言自语骂道:“萧春夏呀,你活腻了吧?die啊!你也不像人家学习那么好,弄个什么毕业旅行干嘛?不毕业旅行你就不能穿回唐朝来,不穿回唐朝来你就遇不到娄师德,遇不到娄师德你就不会非要来赏什么狗屁月亮,不赏……”

    一只手向她伸了出来,骨节鲜明、白皙纤长,是只男人的手。此时,她已经来不及抬头看那手的主人了,无论是谁,她觉得她都要握上一握。

    萧春夏终于借着这只手的力气连滚带爬上了屋顶,笑眯眯地要去跟那手的主人道谢。待一抬头,愣了。

    那人一身素袍,头发只一根发带闲闲扎起一缕,其余都披散在肩头。把她拉上来便不再看她,坐回到屋顶上去,一边拎着酒壶把酒送到嘴里,一边冷冷看着月亮,脸上一片清冷,毫无表情,嘴角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春夏的头皮一阵发麻,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个人妖?!爬个屋顶也能碰上,哎,芝麻掉进针眼儿里,巧了!

    她脸上的肌肉每一块都僵着,无可奈何地走到他面前(战战兢兢地,这儿真是太高了),说:“我可不知道你在这儿啊!今天我是不可能绕道走了,要走你走。我得歇会儿,爬上来太不容易了,我可没有下去的力气了,腿都软了。”

    李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静静坐在那儿喝酒。

    萧春夏见他不说话,斗着胆子走到他身边,柔声道:“你喝的是什么酒?闻着可真香?”

    她以为她这么一说,那人或许会递过来让她尝尝——大部分的男子都应该是这样的吧。只可惜她忘了,他不是个正常的男子,她也不是个美人。那人聋子一样,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喝酒。连萧春夏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鬼,难道他看不见她?!

    嗯,很好。她就喜欢这样有难度的。这样才有挑战性。

    她暗暗叹了口气,坐在了他身边。对他一笑,客客气气地把小手放到他的酒坛子上。这下,他该懂了吧?

    李恪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压根儿没有想给她的意思。

    嗯,很好。她就喜欢脸皮厚的。这样,她占点儿便宜就不觉得亏欠人家了。

    她就着他的手,一抬坛子。一口酒顺着她的嘴唇滑进喉咙。口太大,呛得她“咳咳”咳嗽了几声,竟然咳出了眼泪。这眼泪竟然还一时有些收不住。无法,她只能又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酒,才把咳嗽压了下去。

    “真是好酒。多少钱买的?”萧春夏眼睛里含着眼泪,晶莹剔透地笑看着李恪问。

    李恪看她,皱眉半晌,才道:“不是因为遂伦,是吗?”

    萧春夏晶亮亮的眼睛盯着他,心头突然不是滋味,别过脑袋去,梗着脖子说:“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他转过去,再不看她,斜斜侧在屋檐上看月亮。又向嘴里灌了口酒,声音几不可闻:“我只看你哭过两次,都为的是同一个人吧。他既然能让你哭,还在意他做什么呢?”

    萧春夏冷着脸想站起来,却一下子晃了晃。他伸出胳膊抓住她,才没有掉下去。他一带,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坐下。

    她大概也是有点儿吓着了,不敢再动,凉凉地说:“你懂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懂我们的不快乐!你就像以前的李高阳,高高在上,跟我们都不是一种人。根本不食人间烟火。我们吊*丝的事,你不懂。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儿闲的,还能出来赏赏月喝喝酒。”

    “没事儿闲的?”李恪一挑眉。

    “难道不是没事儿闲的?”

    李恪再没有话。只是喝酒,看月亮。

    明月当空,凉风习习。对面比屋顶略高的柳树叶子,有的成熟得早了些,黄透了,随着微风打着旋飘飘而落。

    萧春夏和李恪,这对诡异的搭配,坐得很近。两个人,都斜斜倚着,就着一个酒坛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看月亮。

    萧春夏觉得这酒越喝,心头越畅快,心思越轻,唯独头有些沉。她把头靠在李恪的肩膀上说:“人……人妖。”

    “我叫李杨。”李恪的声音依旧清晰无比。

    “嗯,好,李杨。”喝了酒的萧春夏乖顺得很:“让我靠一会儿,我觉得屋顶都是转的。原来你们古代也有大转盘。真好。我很久没玩儿过游乐场了。以前我妈妈带我去方特,我就可着最转最晕最刺激的玩儿,我妈这个老家伙,岁数虽然老了点儿,心却一点儿不老,我玩儿什么她就跟着我玩儿什么。”

    她哪儿是靠啊,她已经倒在了李恪的腿上。哑着嗓子说:“我想我妈了。真的。想我妈了。”

    “妈?你说的是你娘吗?”李恪的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抚着,冰凉温柔。

    她把他的手拿下来抱在怀里:“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人家都说手凉没人疼。没人疼你吗?你妈妈呢?你也找不到你妈妈了?跟我一样?”

    李恪不回答他,被她抱着的手觉得暖和了些。他看着月亮问:“你娘就你一个孩儿?”

    “嗯。”萧春夏微微勾着嘴角,似乎是想起了她的妈妈。把李恪的手抱的更紧了。

    “你爹呢?有几个孩儿?”李恪的声音在月夜里显得飘渺空灵。

    “一个呗。谁像你们大唐人,男人们都贪得无厌,娶了一个又一个。在我们中国,有法的,婚姻法里规定,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要是不相爱了,就离婚,谁也不要耽搁谁!然后才可以找个自己爱的人再结婚。反正,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必须要很爱很爱她。”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滴泪不自主从眼睛里流了下来,从她的侧面眼角滚落出来掉到他的衣袍上。她怕有更多的泪滚出来,便拿着他的手去给自己擦眼泪,擦了一滴又一滴。“谁像你们大唐的男人,我们那里很好的!很好的!只能爱一个人……一个。”

    萧春夏口齿不清地说,把李恪的酒坛子拿过来往嘴里灌。

    李恪的眼睛极其好看,看她的眼神极其深情——虽然此时的她只知道喝酒。他的眼神中薄雾弥漫,低声说:“你该知足,能只为男女之事伤神伤心。你多快活啊,有那么好的娘,那么好的爹。”

    他学她刚才的语气神态,抚着她额前的头发,说:“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我们……我们……吊……吊丝的苦痛。”说完,苦笑一声,把酒坛子从她手里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萧春夏见他又再喝酒,去他手里夺酒坛子,夺过来发现是空的。撅着嘴不依:“酒都没了!没了!你赔我酒!赔我酒!”

    一声低低的叹息轻轻飘进她的耳朵里:“傻丫头……”

    萧春夏一愣,睁开眼睛去看面前的人。眼前人的面目渐渐幻化成娄师德的弯弯笑眼。她伸出手去抚摸着他俊秀的姿容,喃喃说:“师德,其实,你在我心里,还没有达到做丈夫的标准。我不爱你。我知道,你虽然很喜欢我,也并不爱我。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让她做第二?你说是不是?”

    “爱一个人,怎么舍得让她做第二?”他重复着她的话。

    “我们就这样吧,好吗?不要逼着我离开了。”说着说着,萧春夏伤心的哭了起来,抱着怀里的那只手哭得痛彻心扉:“因为离开这里,我实在无处可去。”

    那人把她揽入怀中,修长挺拔的背影在夜色中和她融为一体。她抱着他的手,他抱着她,都像抱着珍宝一样。互相取暖,这个夜晚,便不那么凉了。

    夜过三更。天渐渐凉起来。除了天上的那轮明月,地上再无丁点儿亮光。人们,忙的,不忙的,此时都已入了梦。屋顶上,有两个人还在因为酒吵架。

    “没酒了!我不管,你给我酒!”

    “你多了,不能再喝了。”

    “不嘛,我就要就要!”

    “哎。”

    李恪抱着萧春夏,轻飘飘落了地奔厨房而去,没记错的话,那里还有一坛梨花醉吧。

    两人的身影融化在夜色中。

    遂伦从阴影中悄悄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呆。往年的这一天,王爷都会谁都不带,自己喝个酩酊大醉。今日的王爷,该没有往年那么清冷吧?她,毕竟是个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