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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有人大婚,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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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初八这一天,江都县城漫天飞雪,雪花玉蝴蝶一样纷纷而下,把大街小巷点缀得格外干净透彻。

    街头巷尾的小孩子在如絮的雪花之间追来逐去,好不快乐。他们这么快乐,不仅仅是看见了许久未见过的雪花,更主要的是因为,这一天,是江都县丞娄师德大婚的日子。

    娄府上校彩灯高挂,红幔翻飞,大开的府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府门口站着的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神采。

    “来了来了!”娄府的一个小厮当先跑来知会众人。众人一听都凝神向远处的街上望去。

    萧春夏跟着娄府迎亲的队伍等在府门外,远远看着一顶格外醒目的大红花轿吹吹打打而来,那送亲的队伍,长长的甩着尾巴,后面是一个一个的大箱子,看抬嫁妆那些壮汉的姿势,真是十成十的有份量呢。

    这么大的阵仗,这要是搁在现代,怎么着也相当于一个奔驰车队吧!

    小孩子绕在轿边奔跑,轿边的丫鬟们篮子里都是喜糖喜果,她们逗着那些男孩女孩们说着好听的吉利话。说完,便笑嘻嘻给他们喜糖喜果吃。

    队伍近了,萧春夏第一眼便看见了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边的娄师德。他一身红衣红袍,对着围观的民众们露出一副淡淡笑意,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

    嗯,富二代就是应该娶官二代的,强强联合嘛。萧春夏在心里跟自己说。只不过,他那么一直笑一直笑,脸不会僵掉,不会累吗?

    正想着,她的胳膊给人碰了下,回头一看,是不知何时挤到了她身旁的李高阳。

    她对李高阳笑笑。李高阳瞥她一眼,挤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让她很不理解。

    她笑嘻嘻把头凑到李高阳耳朵边儿上,说:“也不知道新娘子长得好看不好看,穿的喜服是不是今年的限量版?”

    李高阳用特别不屑的眼神看了看她:“你用得着这样吗?硬撑着不难受吗?”

    萧春夏深深看了她一眼:“李高阳,我终于知道我以前为什么那么烦你了。”

    李高阳笑:“是因为我总瞎说实话吗?”

    萧春夏白了她很大一个白眼:“是因为你这人最会扫兴!那怎么着,难不成我还得在心里跟上帝王母娘娘祈祷,幻想有人拦轿抢钱抢亲,全是风波吗?”

    “你要是不抢亲,这样的情景估计就不能发生。”李高阳用她最讨厌的高深莫测的笑容夹带着平缓的语调说。

    萧春夏的鸡皮疙瘩都给她说了起来。她心里边想了想自己去把新郎抢走的画面,再幻想那轿子里走出来的是自己,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她用胳膊肘儿杵着李高阳说:“去去去,你一个丫鬟,跑前排来干什么?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她正跟李高阳闹着,眼神突然跟站在迎亲队伍正中央的娄老爷撞了个正着,便对着他笑笑,既亲切又友好。没想到娄老爷微微看她一眼,一线冰凉的光芒射到她身上,那眼神既陌生又敌对。萧春夏想仔细看看,难道是自己眼睛花了?

    待她仔细去看,娄老爷已经转过头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咦?怪了。自己都遂了他的心意跟娄师德划清了界限,怎么他还不满意?看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何止是不满意啊!那是恨不得把自己杀了吃肉的样子啊!

    哎,想不明白就不去想!萧春夏决定抛开这些莫名其妙的疑问,专心致志看热闹。

    花轿到了府门前,娄师德当先走过来,于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见了萧春夏。他的眼睛焦灼着她的,萧春夏对他善意地笑笑,完全忽略了他眼神中传达出的恋恋不舍之情,不再看他,兴致勃勃地向他身后的花轿看去。

    这轿子可真好看。轿身红幔翠盖,轿帘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样,轿子四角悬着金色的丝穗,装饰华丽,制作考究。不愧是官商勾结呀,真排场!

    娄师德察觉出她的刻意回避,不再看她,跳下马来去,掀开轿帘,将轿子中的新娘子扶了出来。两人手里牵着一条红绸,新娘子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走,去卖事先准备好的火盆子。

    萧春夏这时候不知怎地,心里微微一阵酸涩,呃,控制,劫了婚就不好了,她暗暗对自己说。再说,即便是劫,那新郎也未见得会真就跟她走了吧?

    为了分散自己的小酸涩,她细细打量起新娘子来。结婚标配的凤冠霞帔,头上盖着红盖头——呃,大概不能说是标配,因为人家穿的都是高档货。交枝牡丹的绣花喜袍,颈套项圈天宫锁,胸挂镜,肩披霞;下身着鸳鸯戏水的红裙,红锻绣花鞋。

    虽然喜袍宽大,但也看得出新娘子纤腰一握、亭亭玉立,腰身虽细,该丰满的地方半点儿都不含糊,挺拔得很是惊人。这……是超乎标准的魔鬼身材了呀!

    周遭的人看着新娘子好看的身影议论纷纷:

    “听说新娘子是有名的美女呢!”

    “可不是,娄大人真是好福气。老泰山家世了得,娶的夫人又是一等一的美女……”

    萧春夏勉强支撑到礼成,下人们将新娘子送入了洞房,才算替自己松了口气。不知怎的,她总在心里将自己跟新娘子悄悄比较,比着比着,就自卑了起来。她算什么呢?不过是个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流浪儿。

    前院吃喜酒的人们已经开始闹了起来,很多人围着娄师德起哄,灌新郎倌喝酒是每个婚礼不能免的一个步骤。看见娄师德淡笑着欣欣然一杯一杯向嘴里倒着酒,萧春夏一点点退了出去。

    她正在花园中闲荡,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怎么?吃醋了?看不下去了?”

    这话里浓浓的挑衅意味,和那讨人嫌的闲庭信步一样的腔调,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萧春夏用手拍额头,仰天长叹,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这个人妖?!懒得理他,她连身都没回,该看花园里的残花败柳接着看那残花败柳,一点儿没耽误。

    李恪几步走到萧春夏身前,面对面向着她,跟着她的脚步倒着走。“本来你是想做妾的吧?结果今日一看新娘子这么美,知道自己永无出头之日,所以心焦了是不是?”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萧春夏胸中乱走,她觉得心里一阵委屈一阵心酸,突然停下脚步冲他怒吼道:“你是来羞辱我的?恭喜你你成功了!好吧,就这样了,慢走不送!

    李恪一阵错愕:“你还真想做他的小妾?”

    “什么呀?”萧春夏丧气地看他一眼:“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永无出头之日了,有些心焦。被你说中了。”

    李恪愣了一下,扑哧笑了:“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早该心焦才是!”

    萧春夏怒气上涌:“滚一边儿去!关你什么事儿?”看见他一点儿走的意思没有,知道自己各方面都弄不过他,便说:“你到底滚不滚?你不滚我滚了啊!”

    “正好。婚宴什么的最最无趣。你要滚去哪里?我们一起滚。”

    这人还死皮赖脸了还!萧春夏也没什么心情跟他争辩。再者,她刚记起,前次两人去南郊之前,好像还从他那儿顺了好些银子没还他。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啊,老话说的真真儿的!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人妖跟她要银子,那些银子早就悉数折成了吃食填进肚子里了。她哪儿来的钱还他?!

    梨枝苑里,就李恪和萧春夏两个。萧春夏斜躺在榻上,李恪坐在旁边的绣墩上。

    咕噜咕噜,萧春夏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刚才怎么没觉得?原来已经这么饿了。她看向地当间儿的桌子,什么也没有。一大早起来全府的人就都开始忙乎吃食,谁还来得及顾她?

    “我饿了。”萧春夏理直气壮地跟李恪说。

    “我还饿了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连点儿茶点都没有?”李恪白衣玉带,纤尘不染,坐在那儿一副闲来找揍的公子哥儿样。

    萧春夏嘴里嘟囔着:“我是女的,怎么能跑出去找吃的。你不一样啊,你一个大男人,你不去难道还等着我一个弱智女流帮你捕食回来?叔能忍婶儿也不能啊!再说,你跟娄师德关系那么好,他爹把你奉为上宾……”

    “你不笨,但你太罗嗦。”李恪站起来,走了出去。

    萧春夏靠在榻上心情莫名大好。不啰嗦,不啰嗦能把你弄出去找吃的吗?这招还是跟《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学的呢!

    一个时辰以后,萧春夏的卧房里,两个人盘腿对坐在她的榻上大嚼特嚼着好吃的。

    “今日的席面真是不错,那么多人的婚宴能做出这么精细的好滋味,娄府的请的厨师当真是不简单啊!”萧春夏一边摇头晃脑地嚼着烧鸡一边品评着。

    李恪和她一模一样的姿势,也是徒手拿着烧鸡在啃,却啃得怎么看怎么比她好看。“谁告诉你这是娄家的东西,这是我回家,吩咐了厨子做的。”

    萧春夏的大油嘴撇了撇,摇头说:“你这样有便宜不占的,家道不没落了才怪呢。我要是你,一定是要钻进厨房里弄些吃食的。那得省多少银子?”

    李恪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不知道好赖的性子!他还不是想让她吃着口感好点儿?!

    萧春夏一边吃着,一边挑眉而笑:“怎么着,最近你发了?怎么有钱雇这么好的厨子了?”

    李恪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干脆不理她的话茬。他一边吃着一边说:“你得小心娄家老爷,我看他大概已经对你恨之入骨了。”

    “嗯?你也看见他那样看我了?”果然,果然不是她的错觉!萧春夏拿着烧鸡的骨头伸了个懒腰,说:“这人真是小心眼儿,他不想我跟他儿子走太近,我都照做了,他竟然还把我当个眼中钉似的。”

    李恪淡笑:“你就这一点值得他恨你?”

    萧春夏歪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就这一点对不住他?”

    萧春夏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回忆了一下从见到娄老爷到现在的所有细节,又想起一件事了。脑袋上的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难不成……“梨枝的事东窗事发了?怎么着,她被她爹找回来了?”

    李恪看她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摸了下她的头:“那倒没有。不过有次我来娄府的时候正听见他提审原来小姐的那帮仆从们。有人说小姐走前跟你走得甚密。还有人说小姐走前那两天一直在跟你和什么暖儿姑娘商量事情。我看,你若不做娄师德的小妾,大概在娄府是呆不下去了。”

    呆不下去了?萧春夏陷入了沉思。呆不下去,她又能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