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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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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在此静止,残鬼追出了门,狭窄的值班室里只剩满地血红,触目惊心。南宫振颓然坐回椅子里,以他的眼力怎会看不出残鬼那一击的重量。

    ??楚冯河挥挥手,暗袭者将画面关闭,寂静一片。闻人决不知道该什么缓解气氛,是安慰还是别的什么,视频里出现了两个重,残鬼和生死未卜的南宫唯然,后者到底和他没什么关系,不过这时先讨论残鬼肯定不合适。?

    “南宫家主……”他,南宫振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一张脸却僵硬地像石头,看来心里是并不平静的,不知怎的,闻人决突然想到了闻人项飞,想如果他遇到了这样的事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他的心里募然一阵低沉,将这这突兀的想法丢到了一边。??

    但是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一个定理,那就是如果你去思考会不会,那对这件事情就是不确定的。但这不应该是一个不确定的问题才对。闻人决的心像被压了一块沉重大石。??

    “楚老,”沉默的南宫振终于开口了话,“我很抱歉。”??

    他第一句话出口居然是道歉,让周围的暗袭者和闻人决不由感到惊讶,但闻人决很快就明白了他为什么道歉,南宫唯然出现得太突兀了,处于事件的核心,突兀到连她自己的父亲都毫不知情,任南宫振再怎么镇定地抵挡一切,亲人遇险也足以将他的心理防线击出裂痕。闻人决想如果这是楚冯河的计谋的话,那这个计谋真的是太成功了。??

    “这孩子的身体很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现在在病房里休息,”楚冯河,“至于抱歉的话就不要了,各自的难处彼此都明白,你对吗,闻人家主?”他将目光转向闻人决。??

    闻人决一愣,笑笑:“那是当然,只要南宫唯然没事就好。”??

    附和的话出去的同时,他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楚冯河无时不刻都在把他拉扯到自己的方向,而他却无力也无心抗拒,表面上是给了南宫振安慰,实际上却是表明了站线,等于他和楚冯河一齐对南宫振“我们对你隐瞒死讯的事情一都不介意”。??

    南宫振勉强笑一下,又问:“南宫唯然是被谁救下的。”??

    “楚罂。”楚冯河,“在楚州被残鬼杀死以后,楚罂恰好去了地上值班室。”??

    “残鬼被他杀死了?”??

    “是的,杀死了。”楚冯河头。??

    南宫振轻轻呼出一口气,楚冯河回答得轻描淡写,他却不能把那过程想象得轻松,超大残鬼的战力在最初就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于是差距就摆在了众人面前。??

    “多谢楚老了。”他,“楚罂成长果然很快,南宫唯然不如他。”

    “那倒不是,楚州被杀之前,他和南宫唯然合力杀死了四只残鬼,只不过剩余的这一只太过狡猾,没有参与之前最激烈的冲突,所以实力一直保持到了最后,”楚冯河缓缓着,“他身上没有弹伤,也没有楚州短刀留下的伤口,明没有遭到他的反抗,楚州是在偷袭中被杀死的,至于南宫唯然,她追杀残鬼到了值班室,可惜已经全然没有力气,不过仍然给他造成了伤害。”

    “暗袭者在林地里发现了四具残鬼的尸体,其中三具致命伤是枪弹造成,另外一具是被蝎尾切割了喉。冲突是在那里开始的,到值班室结束。”

    楚冯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约介绍了一番,闻人决沉吟片刻,:“没有逃走的话,那么此次爆发的残鬼就是五只了吧,这不是一个数目,两个人仓促应战,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

    “的确是没有逃走的,”楚冯河着摇摇头,“不过苏醒的残鬼一共有六只。”

    “哦?”

    楚冯河轻叹一下:“其中有只残鬼在苏醒之后就被同伴分食了。”

    闻人决默然,南宫振心中却闪过一丝庆幸,他们对残鬼分食同类这种事一都不感到奇怪,被杀死了也好,否则再加上一只残鬼的战力,最后结局恐怕要改变一下了。

    ??“闻人敢问楚老,暗袭基地里是否还有另外还在养殖的残鬼?”闻人决问,南宫振沉在南宫唯然的事情里一时半会儿拔不出心情,询问的工作还得由他来做。?

    “除了这六只,还有六只没有苏醒的,我派人增加了麻醉剂的剂量和降低了周围环境的温度,让他们处于了假死的状态,”楚冯河看了闻人决一眼,缓缓靠到椅背上,“冷冻装置被重武器包围,保证可以在几秒钟内把他们轰成碎片。”??

    闻人决头,这是安全措施的最高级别,把一切有任何可能脱离控制的东西放在枪口下面,一旦超越界限即立刻灭杀,虽然对生命标本来有残忍,但人类一旦变成残鬼就是只会嗜血的东西,他们不死就一定会有别的人被杀死,这是暗袭者进入组织第一件需要知道并且牢记的事情,不要把敌人当成生命看待,稍有迟疑就有可能发生悲剧。

    “如此来,这就是完全的意外了,”闻人决,“既然残鬼已经被杀死,那么楚老也不必过于自责了。”

    其实他还有其他的问题要问,比如为什么这只残鬼体型大得离谱,他是怎么由养殖场所逃出的,而那狡猾又是怎么回事,这种东西应该只会横冲直撞才对,怎么会懂得坐山观虎斗这么高智商的谋略。只是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楚冯河太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如果真的只是意外,那随意道个歉就可以了事,又何必叙述细节,还摆出一副不拒绝任何问题的样子。闻人决警觉地闭上了嘴。

    只是南宫振也不话,想来也察觉到了什么,会议却没有结束的意思,气氛不免又尴尬起来。闻人决虽然变了心情,但绝不代表已经进了楚冯河的阵营,和高于自己的对手沉默对立是很不舒服的事,他期盼着此时能有人话救救冷场。

    他刚刚生出这个想法,马上就有救冷场的人来了,却不是他想看到的。门外突然响起了吵闹的声音,似是有人要硬闯会议室。

    最能无视规矩的还能有谁呢?闻人决面色陡然变冷。

    “对不起闻人少爷,没有批准,您不能进去。”这是守在门外的暗袭者的声音,本来只是摆设,没想到发挥了作用。擅自闯入者已经到了门前,其间大概不是太平着走过来的。

    “让开。”然后是闻人项飞冷淡到没有感情的声音,他已经拔出了武器,金铁交击的声音很是清晰。

    闻人决脸庞严重黑化,没想到警告一用都没有,这个子还是跟了过来。他刚要站起来,楚冯河笑着摆摆手让他安坐:“不必动气。”

    “实在是抱歉。”闻人决沉声道。

    “没关系,年轻人嘛。”楚冯河,他示意暗袭者将门打开,门外剑拔弩张的二人已经快要动手了。

    闻人项飞瞥一眼暗袭者,将军刺放回裤侧的软鞘中,走进了门,也根本不在意对他虎视眈眈的父亲,张口就问道:“楚罂是怎么杀死残鬼的?”

    闻人决有些惊诧,他自己都是刚刚得知昨晚的事情,却没想到儿子领先了他一步,不知道消息来源是什么,他看向楚冯河,但根本看不出泄密的感觉。

    罢了,知道便知道吧,他早已习惯了,反正是自己不愿沟通造成的苦果,怪不到闻人项飞的身上去。

    “看来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楚冯河笑着问这个丝毫不掩饰自己心情的年轻人。

    “我只对楚罂杀死残鬼的过程感兴趣。”闻人项飞淡淡道,“把视频放给我看一下吧。”

    “无礼!”闻人决低声训斥。

    闻人项飞看了父亲一眼,终于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把话又了一遍:“不好意思会长,请把视频放给我看一下吧。”

    楚冯河自然不会计较他的语气怎样,只是摇摇头:“他们的战斗发生在值班室一楼,但是那里的监控器发生故障,所以没有记录下来,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找楚罂,他现在应该在英烈祠堂才对,让他给你讲一下,我想,他不会拒绝你的。”

    闻人项飞看了看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也不觉得丝毫尴尬,楚冯河身边端着笔记本的暗袭者对他摇摇头示意电脑中并没有他要的东西。

    “好吧,”闻人项飞头,“那我就去找楚罂,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回身就出了门,也不同任何人打招呼,闻人决面色阴沉,他觉得在儿子的眼里自己和会议室里其他人没有什么分别,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丢脸,就算暗袭者们把闻人项飞的风格了解得再透彻,也会觉得他这个父亲当得太没威严了。?

    “真是抱歉,楚老,”他,“是我管教无方,这个子太不知礼数了。”?

    ??“我倒觉得年轻人应该有这种气势,不要把我们长辈的规矩强加到他们身上了,”楚冯河,“让他跟楚罂聊聊去吧。我们来自己的事。”?

    南宫振舒缓一下紧皱的眉毛,终于开口话了:“残鬼事件已经结束,不知楚老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吩咐不上,大概还是要成道歉才对,”楚冯河摇摇头,“残鬼事件没有结束,有些事情必须要跟两位家主清楚才行,待到此事结束之后,我会辞去楚家家主之位。”??

    冷柜内部弥漫着白色的雾气,依稀可见一些盛装药剂的玻璃或者金属的器皿,它刚刚被打开过,从里面取出来的透明广口杯放置在柜子表面的网格支架上,表面还带着薄薄的白霜,但是里面的液体粘稠得就像深红色的油漆。没有人动它,液体却在微微的颤动,不时有的气泡从里面钻出来,也是粘稠得很,支持不了几秒钟就会破裂,但马上就有新的气泡从液体深处冒出来替位置,并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就像广口杯下架了一团火焰,把液体加热到了沸腾的边缘。浓郁的腥气不受阻拦,肆无忌惮地洋溢开来。??

    但是广口杯下明明是冷柜的金属表面,低温可以从内部传递到外面,手放上去也会觉得冷,又怎么会把液体加热,液体内部的活力完全来自自己,它们堆积在一起畅快地活动,气泡破碎的声音就像呼喊。原本液体被放进杯子里时只有一指厚度,现在却涨到了杯子中部,并且由稀薄如水变得越发浓郁,深红的色彩刺眼。??

    暗袭者站在冷柜面前,静静注视着杯子里剧烈的化学反应,那感觉就像把二氧化锰投进氯酸钾中一样,氯化钾和氧气飞速产生,喜欢实验的人看到剧烈的反应,心情会不由自主地舒畅。现在暗袭者同样是这样,他没有穿统一的黑色标准制服,而是披了一件白色的长袍,样子就像一个医生。

    红色粉末状的雾气被化学反应从杯子里挤了出来,实际上是飘散的鲜血,它们随着微微的风荡开,落到暗袭者鼻子附近,按理这种浓郁腥味肯定是不好闻的,他却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又慢慢呼出肺中浊气,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杯子里的血已经涨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比最初增加了五倍有余,看来它们需要一个更大的容身场所。暗袭者突然伸手抓住了杯子,入手间感觉微凉,血液的自我复制剧烈但冷静,无法保持冷静的反而是实验的进行者和旁观者。冷冷的腥气直接扑到鼻子里,它们仿佛来自最无情的冷血动物。

    暗袭者注视着这些即将漫出杯子的液体,手中沉重得像握了一块石头,那些增加的血液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是根本无法解释的现象。他眼中闪现一丝犹豫,又立刻被决绝代替,突然抬手,把杯子递到了嘴边。

    油漆般粘稠的血液灌进口中,它冰冷却像刀一样割开了口腔皮肉,顺着伤口急速流入血管占据巢穴,那些本来的鲜血根本不是对手,立刻便被洪流淹没。蛛网般的血丝爬上暗袭者的眼白,眼珠则在瞬间被染成暗红色。?

    他几乎忘了怎么呼吸,庞大的不属于他的力量顺着血管迅速流淌到四肢百骸,脑海像被重锤猛击,属于自己的意识在溃败,疯狂的笑声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响起。?

    他猛的掀开冷柜,把广口杯扔到里面,冷气中器皿翻飞叮当作响,却不见有一滴血溅出。他来不及细细思虑,跌跌撞撞地闪到庞大主机立柜背后。?

    ?